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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2章 專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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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2章 專心

為了配合波本的行動,琴酒深思熟慮後,推掉了些不太重要的工作——不,準確點應該說:把組織安排的任務視情況丟給萊伊去處理了。

雖然可能沒人在意,但謹慎起見,不能被發現他抽空幹了別的事。

至於萊伊…怎麽猜想都無所謂,反正他也不會把這些事拿出去說。

傍晚時分,他換了輛車等在目標地點,因為嚴格把控了萊伊的動向,所以不需要擔心會在任務途中、出現兩方相遇的尷尬場面,他可以全力放開。

半個小時前,蘇格蘭告訴他,今天會準時下班,任務可以照常進行。

刑警好不好請假、說實話並不在他關註的範圍裏,但既然蘇格蘭這麽說了,起碼能說明剛調任過去還不足以當大任(最好是不夠受信任),而且也沒有遇到棘手的案件,今晚的東京應該算是平靜吧?

琴酒想,他對「平靜」的認可底線已經非常低了,只要偵探不出沒即可。

漫無邊際地遐想,忽然有一道身影逆著人群走到了面前,他下意識地坐得筆直、下一秒又覺得這舉動太過了點,顯得他好像很驚喜一樣……

重新坐好,調整情緒,以一種相對平靜的態度等待。

車門開了,副駕駛的位置被毫不客氣地占有。

他斜眼瞄了下,今天的蘇格蘭穿的是一套休閑衣,在鴨舌帽的上方還把連衣的帽子蓋上,整一個見不得人、但並不會引人矚目的普通路人形象。

“呀,等很久了嗎?”諸伏景光語帶笑意說:“我開車亂轉了好幾圈,在商場的衛生間裏換掉衣服,換乘了幾次才過來的呢。”

琴酒挑了挑眉,聽懂了其中暗示他不要介意的話語,“嗯。”

話說這穿著風格倒是像當初在組織時的,“有條子跟著你?”

諸伏景光頓了頓,語氣微妙,“並不是很想聽到…算了。”

條子什麽的,別忘了我也是其中之一啊!你讓我怎麽想!

“沒有人跟蹤我,只是小心為上。這不是你的要求嗎?”

“看來換了個環境也很受信賴嘛,警官先生。”琴酒似笑非笑。

也就是說,今天還是沒能跟老同學遇上嗎?運氣真的超級好啊。

剛才還被叫「條子」,現在的「警官先生」莫名有嘲諷之意!

諸伏景光若有所思,姑且試探一問:“誰惹你生氣了?”

琴酒扯了扯嘴角,冷哼一聲,顯然並沒有解答的意思,“抓緊時間。”

無可奈何的警官先生拿出了手機,查看安插的監視/設備,上面的紅點顯示目標即將登場,“那我先去準備。”

琴酒點頭,並沒有多麽溫情的交代。

經過這一年多的磨礪後,對於蘇格蘭的能力,他還是很放心的。其實基本上兩人聯手,主負責都是蘇格蘭,他僅做輔助,甚至連後援都算不上。

頗有一種「任務是你的,你給我辦好,壞事了找你負責」的意思。

在正經事時,他們就是普通的上司和下屬,毫無情分可言。

連多看一眼都沒有,更何況是黏黏糊糊的別的什麽。

諸伏景光下車混入人群,把無線耳機戴上,兩人保持通話。如果有遇到麻煩、一個人無法解決,方便尋求幫助。這樣的次數很少,因為說到底在任務當中,他要展現自己的能力與價值,總是求助的話會印象很不好。

印象之中,除了偶遇松田那次外,就再沒有了。

經過這些日子的努力,很明顯琴酒對他的信賴直線上升,他當然要努力保持住。

另外還有一個不太好說明白的理由:是為了避免多餘的懷疑。全程在被監/聽中,省去了後面一旦有意外發生影響了結果、卻說不清楚的麻煩。

他對這樣的模式適應良好,關鍵是沒有二心,是實打實的。

在街邊的小店裏買了罐咖啡,蹲在路邊仿佛嘻哈青年,就差把貝斯了。

這一次的任務其實很簡單,目標是一個純靠武力上位的家夥,雖然深受信賴掌握著大半的權利,但由於暴躁的性格並不是很受底下人的喜歡。他策反了一個對那人意見很大的、有野心的人,正要裏應外合搞一波。

常溫的咖啡不太好喝,淡淡的苦苦的味道在口中蔓延。

諸伏景光想著,這樣的角色本來沒有驚動琴酒的必要,如果他沒有提前調回警視廳,那麽按照原計劃大約一周後他會單獨赴約,並且在解決完馬上返回長野縣——是的,就算來了東京,也絕不會輕易

去找琴酒出來。

但現在…琴酒卻主動提起,並且還陪著一起。

姑且認為是久違的聯手,順便表達一下對他回歸的歡迎吧。

這麽想著,他忍俊不住笑出了聲。

耳朵裏很快響起了琴酒的追問,他搖了搖頭、想笑自己胡思亂想,壓低聲音說:“沒事,就是突然覺得你可愛。”

想要創造機會相處,果然很可愛啊。

琴酒沈默片刻,似冷漠地回答:“專心。”

“是是,我明白,我明白的。”他回道。

戀人再可愛,也掩蓋不了敬業時的兇悍,他當然不敢太分心了。

而聽到如此敷衍的回答,留在車裏的殺手輕哼了聲,隨即點燃了根七星煙。從他的角度並不能看見蘇格蘭,但還是習慣性地保持直視前方的動作,視線穿過來來往往的人群,投停在一個大致的方位上。

“人來了。”不一會兒,耳返裏傳來聲音,“我去了。”

琴酒不回答,抽著煙一邊觀察周圍,一邊回想著剛才蘇格蘭的形象。

穿著倒是沒問題,可…胡茬那玩意兒為什麽又冒出來了?

難道是剛到警視廳,想換個風格,營造一種相似但不同的錯覺?

僅從這個想法出發是沒啥不對的,只是琴酒本人比較介意,畢竟長了胡茬、正在執行任務的蘇格蘭就好像被死神附體了一樣。讓他馬上有一種「啊,糟糕,今天是不是會發生不太妙的事」的預感。

嘖,真是難以理解啊,那家夥完全沒聽明白他曾經的警告。

大概只以為是他對形象的偏好,所以沒怎麽放在心上?

念頭一閃而過,琴酒搖了搖頭,沒再往下想,畢竟過去那麽久,估計蘇格蘭背著他幹活時沒少有留胡茬的習慣,不都平安的過來了嗎?

距離視頻中的死亡線過去快兩年,那種會重覆的擔憂早就淡化了。

諸伏景光並不知道琴酒的想法,哪怕自認為準備得很齊全,也改不了謹慎的做法。有條不紊地進行中,和策反的人在人群中對視了一眼,然後將人引入布置好的圈套裏……

目標怒目圓睜,先看他,再看手底下的叛徒,“你居然背叛我!不,你知道你背叛的不僅僅是我…”

“您是想說您效力的組織嗎?”下屬面色從容,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,指向諸伏景光的位置,“難道您不知道他的身份?啊對,也是,您每天只會玩樂,怎麽會關註這些呢?”

這下屬很有能力,平常被交代了很多事情去做,連重要的文件基本都出自他的手,看起來很受信賴、很得重要,實際上卻只不過是一個備受威脅、甚至連家人都被威脅的工具人而已。

“你是誰?”

終於被目標正視,諸伏景光聳肩無聲地笑了下,“或許你更該問我,是代表誰而來。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……”他說著便舉起了槍,仿佛故意刺激地說道:“在有了更合適的夥伴後。”

這次不需要衡量太多,但順便給己方拉個能力不錯的同夥也不錯。

舉起槍的男人顯得非常冷酷,是直接被當成冷血殺手也不為過的狀態。

目標陡然驚醒,眼底卻不見驚慌,“說起來最近有個傳聞…你是琴酒的人?”

諸伏景光聽著皺起了眉頭,但並不妨礙他開/槍,避開了致命處。

“哦?傳聞?”忽然不想直接殺掉了,最近組織內部有什麽傳聞嗎?

那人動作自然地避開,然後露出了自得的笑容,轉瞬而逝,“我聽說高層的幹部手底下都出了問題,很明顯是有人刻意針對吧……”

“那跟琴酒可沒有關系。”諸伏景光平靜地說道。

會被註意到是正常的事,畢竟他們的成績太大了,如果還沒有發現,那估計他倆要反過來懷疑,獵手和獵物有沒有顛倒了。

雖然琴酒表現得好像被發現了也不在乎,但他出於擔憂不想現在承認。

“如果不是琴酒,那我只能懷疑是那位從未露過面的先生了。”活動手腕的目標發出嘲笑,在這關頭仍然很從容,看來是對自身的能力有著絕對的自信,即使在遭受了小弟背叛後還是不以為意。

諸伏景光眼神微閃,卻也沈住了氣,“廢話到此為止了。”

他的躲避更像是一種默認的表態,目標一副「果然如此」的表情哈哈大笑了幾聲,“沒想到居然被猜中了!真可笑,你不覺得嗎?”

或許對於組織裏的人而言,相信「那位老大要滅口」要比相信「琴

酒會背叛組織」更容易一點。

“他?”是指…背後依靠的人嗎?

諸伏景光學著琴酒的樣子、勾起一抹譏笑,“我不覺得有什麽可笑的,你們不也是在下面小動作不斷嗎?”

組織老大會下令清除有什麽可奇怪的,你們又不是真正的無辜。

雖然這是個誤會,至少憑著他的推測,那位並沒有對琴酒下這樣的命令,一切都是琴酒本人的計劃。但他不介意甩那位一口黑鍋。

“僅憑你們兩個想要抓住我?可別太自以為是了!”對方惱羞成怒。

諸伏景光“嘖”了聲,子/彈再一次被避開的滋味可不爽,讓他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一丁點懷疑……連開數槍,這次一定要……!

如果不能迅速解決,便有極大的概率會變成體力拉鋸戰,他不行。

“嗖嗖”的子/彈破空而出,有兩發擊中了,可惜並不致命。

不如說,單靠武力走到今天的人,確實不是輕易能解決的。

諸伏景光緊蹙眉頭,閃身借助阻擋物先填滿彈/夾,子/彈從緊靠的墻壁上擦過,伴隨著對方略顯猖狂的嘲笑聲。

一直沈默的背叛者臉色難看,心裏對這個負責接頭的、琴酒的人也有了怨氣,他可比誰都承擔不起後果,假設讓對方逃脫的話,死的就是他了。

他不得已加入戰局,偷偷舉起槍瞄準,按下扣板卻因為不太習慣而打偏了……下一秒子/彈帶著被出賣的怒火沖他頭頂射/過,曾經的老大滿口臟話,明顯又把他幹的事給想起來了。

那暴怒的、帶著詛咒的話語,先是讓他心裏好不容易積累的勇氣流失了,兩腿酸軟倒在地上,不敢再動;但與此同時又升起憤怒,以及迫切想要求生的欲/望,他屈辱地躲著,憤恨地對蘇格蘭喊道:“你還不快動手!”

諸伏景光冷漠臉,內心十分不爽,但他的確不能再拖拉。

站出來再次交戰,這一回被反擊到了,好在他穿了防/彈/衣,但免不了有點內傷。

“哼,今天先放過你們!”那人發現討不了好,丟下一句話匆匆逃了。

諸伏景光同時直接追了上去,到門邊時聽到背後驚恐的叫聲:“你、你快去追,千萬不能讓他跑了!”

…這家夥似乎只會拖後腿。

但人必須要追上,如果讓他回去通風報信就糟糕了!

兩人在過道上進行追逐,逃跑的想要快點跟手底下其他人匯合,追的則在想著該如何收尾。

琴酒聽著耳返裏的動靜,蹙著眉頭,猶豫是否要改變主意前去支援。

把責任甩在boss上,這是他沒有想到的。

或許真的可以,但……

他是個有骨氣的頂級殺手,甩鍋給boss這種事是他做不出來的。

就算大方地站出來說「與別人無關,是我一個人做的」又怎麽樣?

“可惡!那群家夥到哪裏去了!餵,給老子出來!”

目標邊跑邊喊,諸伏景光跟在後面疾走,腦海中浮現整棟樓的布局。

既然要謀殺上司,安排好同伴避開是常規做法。暫時可以不用擔心會演變成被包圍的狀況,但也不能再繼續拖延了,就在這裏決一勝負。

前面是路口,在拐彎之前……

原本忙著逃跑的人忽然慢下速度,並回頭對他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。

正當他感到詫異不解時,只見對方陡然彎下腰撈起個明顯與家人走散的孩子來,一把提起、左臂扼住小孩的脖子,右手的槍正對著小孩的頭部,轉過身來面向他,獰笑道:“別再往前走了,否則,我殺了他!”

諸伏景光不得已停下腳步,心裏低罵這群連孩子都不放過的混蛋,但他沒忘記自己所扮演的角色,不應該為個人的情感所左右,“你是笨蛋嗎?”

冷靜點,他是琴酒的人,一個冷血殺手不會在意別人的死活。

“我為什麽要為一個不認識的小鬼放你走?”

琴酒聽著耳機裏的聲音,心中已經有了些不快。

很明顯劇情在蘇格蘭的大意下,變成了覆雜而糟糕的局面。

救不救人質,取決於蘇格蘭的選擇——再一次的。

而他心裏已經有了答案,因為有過類似的情況發生……

“連同小鬼一塊幹掉。”他冷酷地下達了指令。

說完馬上感覺到十分耳熟,忍不住分神抽了口煙,要不是清楚自己還未對工藤新一采取行動,他都要懷疑突然蹦出的小鬼有沒有別的身份了。

果然小鬼什麽的超級礙事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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